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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寶祥教授:鉆研獸醫技術 精益求精;為畜牧業健康發展 盡心盡力
- 分類:前輩寄語
- 作者:
- 來源:
- 發布時間:2021-01-11 14:17
蔡寶祥教授:鉆研獸醫技術 精益求精;為畜牧業健康發展 盡心盡力
【概要描述】蔡寶祥(1926- ),浙江杭州人。我國著名家畜傳染病學家。1947年由國立中央大學農學院畜牧獸醫系畢業,獲學士學位并留校任教。1980-1981年去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及艾奧瓦州立大學獸醫學院研修。
- 分類:前輩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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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布時間:2021-01-11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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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寶祥教授簡介
蔡寶祥(1926- ),浙江杭州人。我國著名家畜傳染病學家。1947年由國立中央大學農學院畜牧獸醫系畢業,獲學士學位并留校任教。1980-1981年去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及艾奧瓦州立大學獸醫學院研修。歷任南京農學院講師、副教授,南京農業大學教授。曾任南京農學院畜牧獸醫系畜禽傳染病學研究室主任,系學術委員會主任,農業部畜牧專家顧問組成員,全國動物檢疫咨詢委員會委員,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二、第三屆學科評議組成員,《中國人畜共患病》雜志副主編等職。1985年被評為南京市勞動模范、農業部直屬高校優秀教師。1992年被評為江蘇省優秀研究生導師。
發現克隆N79株雞新城疫弱毒疫苗株和C4系無毒禽霍亂疫苗株,并在雞病免疫中推廣使用;在雞馬立克氏病毒A抗原基因的克隆與表達、抗雞傳染性法氏囊病毒克隆抗體中和株的建立等方面的研究達到國際水平。編寫出我國第一部獸醫免疫學教材,為促進中國現代獸醫學發展作出了貢獻。擁有眾多著述 。
要靠做出成績改變獸醫地位
學生:獸醫,在我們國家、在多數人心目中的社會地位是比較低的,先生怎么看這個問題呢?
先生:我們國家的獸醫地位確實是比較低,跟歐美國家不能比,特別跟美國比的話,差得很遠。 你看現在我們最近的一個例子,高福他本科是獸醫,后來實際上成名主要是搞微生物。他在中科院的微生物所,到牛津大學去當講師,回來以后就當選中科院院士了。后來實際上他跟獸醫沒關系了,但是現在提到他過去的話,就認為他是獸醫出身,說起來好像就低人一等。他獸醫出身,去做人醫在防疫方面的最高領導(疾控中心主任),這也說明我們國家很重視人才。社會上的一些對獸醫的偏見,靠我們自己做出成績,也會慢慢得到改變的。
我們國家,獸醫在農村來講還是受歡迎的,但是地位不高,就是劁劁豬什么的。所以,我們當時學獸醫,心理上也是有點不太高興。在美國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美國的獸醫學院,他都要先讀大學本科,兩年以后才能進獸醫學院。基礎課在大學本科學了兩年以后,再學六年獸醫,跟人醫一樣,有的方面甚至于比人醫還要吃香。像楊寶華他做寵物醫院,那是很受歡迎的事情。現在我們的研究生到美國去,很多都不能在獸醫部門工作,都是做人醫。你看在美國的疾控中心,我們就兩個人,還有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IH),也就是美國的衛生研究中心,美國NIH也有我們的學生。所以我們的獸醫學生在美國并不是受到歧視的,可以在醫學院、在醫學科學研究方面做很多工作。我是40年以前去美國學習,那個時候我感到我們的獸醫教育跟美國獸醫學院的差距還是比較大的。這個差距主要是什么地方呢?他們的臨床實際工作,實際的訓練比我們好的多。我們那個時候雖然是5年制,但實際上臨床實踐工作訓練方面還是不夠。在美國的所有學員三年級以后,就到臨床、到獸醫院值班,搞病理剖檢、搞診斷、處理問題,所以他的獸醫學院學生畢業以后就能獨擋一面。DVM實際上是臨床獸醫博士,一般(他是需要有臨床實踐經歷的)不是說學校畢業以后就可以拿到,跟 PHD不一樣,PHD是理論研究方面的博士,是要搞論文的。DVM不是搞論文,它主要是搞臨床工作。那個時候,我回來也跟領導講了,我們的獸醫教育,缺點就是實際工作能力不夠,畢業出去以后,馬上獨立力開展工作的話,還不行。我們的基礎學科并不差,我們的一些基礎理論學的還是不少的,跟美國的比起來,我們主要的差距在后面部分,在臨床部分。
學生:請您和我們談談我國早期生物制品發展以及現代獸醫工作,取得了哪些成就?
先生:我們國家在消滅牛瘟方面確實還是成就很大的,這個工作很艱巨,也花了很長時間。在一九二幾年的時候,我們國家才開始有現代的獸醫進來,最早期的像我們羅清生老師,他們就是在1923年從美國回來,還有中國農業科學研究院院長程紹迥,他們這一批都是一九二幾年的時候從國外回來的。那個時候,我們國家的傳染病流行要是針對大家畜,因為大家畜跟農業生產有關系,那個時候牛瘟、牛肺疫都是全國流行的。所以他們回來以后,主要就是抓生物制品,像程紹迥回來以后就在上海搞生物制品。在牛瘟疫苗方面的研究,哈爾濱做的最好,那個時候是一九四幾年,日本投降以后,就開始利用牛瘟兔化疫苗去消滅牛瘟。到我們解放以后,50年代初期,才把全國的牛瘟消滅掉。先是一九四幾年在我們內地消滅牛瘟,后來主要在牧區,在西藏、青海這些地方的牛瘟沒辦法消滅,就組織了防疫隊去處理,我們江蘇也出了很多人,我也去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很好的疫苗,牛肺疫當時在南京、上海都有發生,我們首先是把南京、上海牛肺疫消滅掉,最終消滅牛瘟大概在1950年左右。那時候江蘇農科院的前身,中國農業改進所、中國畜牧試驗所、中國農業試驗所都在那個地方。中國畜牧試驗所在日本投降以后開始辦,有一段時間在衛崗,就在我們學校(南京農業大學)。
我們獸醫防疫跟人醫防疫有個很大的不同,我們獸醫可以消滅傳染源,發現傳染源以后可以把它消滅掉,人醫就沒辦法,只有隔離、封鎖。人醫對傳染源來講,只能是給它隔離開,來治療。應該說我們獸醫的防疫工作比人醫的防疫工作要好做。如果說能夠把傳染源徹底消滅掉、處理掉,那防疫工作就能取得成功了。所以當時在牛瘟的消滅方面,也是采取這個辦法,發現病牛就地處理掉。在西藏、在青海就是采取這個辦法。對易感動物就免疫,對傳染源就消滅,這樣就把傳染途徑隔開了,主要是采取這個辦法。當時我們的防疫隊還沒進去以前,在西藏他們把病牛的血給健康的牛吃,用這種辦法很危險,這個等于傳播病毒,但是有的時候也可以起到作用,因為他等于高度免疫了。
學生:您覺得有哪些精神是當代獸醫從業者應該傳承的?哪些內容是我們當代獸醫教育培養和學習所要注意的和改進的?
先生:我覺得從我們學校來看,培養的獸醫學生是不少,但我覺得還是有缺點,也就是缺乏臨床實踐,動手能力差,書本讀的很多。動手能力差,是因為動手的機會也少,沒有給他們很好的鍛煉機會,這方面是一個缺陷。像我們的研究生,現在都是搞基因工程,搞基因。我總是有個想法,我覺得我們的研究生應該注重臨床,應該多做防疫工作。比如說做流行病學調查,搞個大概率,搞個數據庫,這些防疫方面的工作就很少有人做,搞這個論文的話也不容易通過,你搞基因工程就容易通過。所以我覺得這個是我們培養方面一個漏洞,一個缺陷。我們的本科生或者研究生,應該在防疫工作方面,對待實際的病例能夠解決實際問題,在這方面能夠加強一些,那可能就好一些。
我們以前像羅老師,他是一九二幾年從美國回來的,他就向我們傳授美國的獸醫精神,就是說要重視臨床,重視實際工作。這方面來講,我們比上一代已經差了,如果下一代比我們還差一些,我覺得應該要提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要加強,這方面的教育要加強。
我們當時還經常出差,比方說搞口蹄疫。我們有一次大概在64年,從新疆傳過來的口蹄疫。在安徽、江蘇兩個省都流行,當時我們羅清生老師就配合農業廳,農業廳希望我們去搞口蹄疫的防疫工作,羅清生老師就叫我帶著我們教研組,還有一個班級的學生,那時候一個班級的學生30幾個人,加上我們教研組的幾個老師,一起到安徽去。事情是這樣,他們從新疆買了一批很便宜的黃牛,是在1963年,經過大饑荒,在安徽死了很多人,牛也死了很多。正好是農業恢復期,恢復農業的話需要很多耕牛,本地牛沒有了,就從新疆去買。從新疆買了一大批黃牛,已經是上了火車了,他們才發現有病牛在里面,他們就打電報給安徽農業廳。另外山東也買了,給山東農業廳也打電話,山東農業廳很快就采取措施,這個牛還沒到山東,在河南省就把牛扣下來,及時的處理掉,這些病牛就沒有到山東。安徽省遲了一步,他們收到電話以后,牛已經到了安徽。就集中在安徽靈璧縣的一個供銷社的大院子里面,幾十頭牛在那里,還沒有分到農民手上。我們去了以后,就把那里當做疫區處理,把病牛封鎖在大院里面,老百姓都不能出來。我們老師和學生進去,一方面治療,一方面處理。經過一個多月,就把這個疫病撲滅掉了,沒有擴散。所以這個對我們來講也是很好的教育,我們的學生經過這樣的一個教育,以后出去自己工作的話,他就有經驗。很快的采取緊急封鎖隔離,把疫情撲滅掉。后來這些病牛都全部治好了,沒有死牛。像類似這種情況有很多,特別是口蹄疫方面。在徐州發生口蹄疫,也叫我們去,也是這樣子處理,也取得成功。
學生:“我是獸醫”活動主要以呈現獸醫社會貢獻、分享前沿理念、搭建獸醫從業者學習、交流、提升的平臺,也希望把前輩們的從業精神傳承給年輕一代,請先生對“我是獸醫”活動提一提要求和建議。
先生:我覺得“我是獸醫”這個活動很好,一個是宣傳獸醫在我們社會主義建設上面,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的,應該有一定的地位。現在已經好的多了,比我們那個時候要好得多,的確是這樣的。
豬瘟我們也是做了不少工作。那個時候剛剛成立合作社,搞集體豬場,大概是1956年的時候,到現在已經五十幾年了。那個時候也是發生豬瘟,當地也沒有辦法,就用豬瘟血清來打,用南京藥械廠生產的豬瘟血清來打,打了還沒能解決問題。當時也是羅清生老師叫我帶了一班的學生,1956年畢業的一班學生,就到了李玉合作社。李玉合作社是當時南京的第一個合作社,南京市很重視,發現豬瘟以后沒有辦法,死了好多小豬。南京市里面就叫我們學校支援,后來羅老師就叫我帶了56級一個班的學生到那邊去,住在場里面。我們也是采取這個辦法,把病豬跟健康的豬隔離、分開,專門派幾個學生去治療病豬,這幾個人等于也是隔離了,跟健康的豬不在一起,健康的豬我們就打疫苗。等于把豬群分成三類,一是病豬、二是可疑的病豬,另外是健康的豬,最后我們挽救了一部分豬群。所以,我們跟人醫也是不一樣的,我們處理這個病豬,可以把它淘汰掉、埋掉。到現在為止,56年畢業班的學生都有八十幾歲了,他們都記得,當時的工作對他們很有好處。
所以我們還是要通過實際工作來鍛煉,把我們獸醫工作提高。在一般人中間的印象能夠提高,社會位置能夠提高的話,主要還是通過我們的工作才行。但是現在有很多問題,不光是這個技術問題,非洲豬瘟就是這樣。非洲豬瘟到處流動,不是技術問題,但我們獸醫還是可以起一定的作用,不能沒辦法。像豬群的流動、豬肉的銷售這些事情我們都管不到,所以獸醫工作還是要跟社會上的其他崗位要有很好的聯系才行。
圖:蔡寶祥教授與邵國青博士、兆豐華生物科技集團張淵魁總裁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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